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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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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男高的獻禮,費淩婉拒了:“不了,你留著吧。”

蔣之野猜到他會拒絕,但還是有點失落:“好吧……”

費淩想到段申鶴還在車裏,好在燈暗夜黑,應該沒有看到蔣之野翻墻抱他的一幕……

他將手一擡,把禮物塞到了蔣之野手裏。

這時身後傳來了汽車駛近的動靜、以及一把男人的低沈嗓音。

“小淩?”

蔣之野的反應比費淩更大,他一眼就認出來車裏穿灰西裝的男人是誰……之前在西城見過的費家的哥哥。他楞是忍住喘氣的聲音,松了手,後退,換上一幅面對長輩時的得體站姿。

“是費淩的哥哥嗎?好巧……”

他說。

費淩見狀也轉過身,與段申鶴打了個照面。

降下的車窗裏,段申鶴的灰眸看向他,沒說話,也看不出是什麽情緒。

這時蔣之野忽地看著費淩,詫異地問:“你應該會陪我過生日吧?……還是送個禮物就回家了?”

【哎呀,修羅場哦。】

費淩不是第一次經歷類似的事,他很快對段申鶴說:“我等下就回去了,哥哥先走吧。”

車子停下來的地方,離他們有一段距離,不遠不近。

段申鶴瞥著費淩和男高站在一起,面色如常。

他問:“陪朋友過生日?”

難不成還能是男朋友嗎。

費淩點頭:“嗯。”

段申鶴看著他,神色不變,說:“別玩得太晚,小淩。”

黑色的車輛緩緩駛遠。

蔣之野舒了口氣:“我剛才是不是不該問?”

“是。”

“啊,怎麽辦……”

還能怎麽辦。

費淩也不知道。

這些危險的劇情,原著裏也出現過類似的。

當看到費淩和男高中生待在一起,段申鶴的心理活動都很簡短,在考慮怎麽讓這些人離費淩遠一些。

費淩之於段申鶴,既是弟弟,也是未開始的戀人。

他的感情是保護欲與愛意混雜的產物。

“說都說了,就這樣吧

。”

費淩對蔣之野說。

夜黑風高,兩人在後門墻外大聲私語,很快引起了門衛的關註。

一盞手電胡亂往他倆身上照,蔣之野的藍白校服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本校學生,門衛叔叔一看這還得了,急吼吼地往他倆跑過去:“餵!哪個班的?!敢在這裏談戀愛……”

蔣之野馬上拽著他的手往外逃,邊跑邊說:“太倒黴了怎麽遇到這個陳叔,他專門抓情侶的淩寶貝快跑快跑……”

費淩讀高中的時候沒談過戀愛,完全沒有見過這種被門衛追著跑的場面,被蔣之野拖著,他一頭霧水也一起往外跑了。

八點多快九點,中學外面的街道還很熱鬧,商鋪都是亮著的,任誰遠遠都能註意到一對高中情侶在街上被門衛追著。

費淩跑了一會兒就跑不動了,他喝了點酒本來就頭暈,還好後面的門衛已經不追了。

“休息一下……”費淩腿軟地倚在蔣之野身上,皺了眉說,“你不該翻墻回去嗎,為什麽帶我跑?”

蔣之野心想,上晚自習和與淩寶貝一起過生日一選一,誰都會選後面那個啊……

他嘴上解釋道:“下意識的反應。”

見費淩已經腿軟沒力氣的樣子,蔣之野有點懊惱,趕緊問他:“怎麽樣?要不要去醫院?”

“就是累了,你別太誇張。”

費淩靠著他肩膀,順了順呼吸。

忽然身上一輕,蔣之野俯下身直接把他抱起來了,徑直推開路邊的奶茶店店門。

……力氣挺大。

費淩抓著他的衣服,奇道:“你不累?”

“只有你這身板會累吧。”

蔣之野只覺得他很輕,沒什麽重量。

懷裏的美人低低地喘著氣,眉尖蹙起,臉上泛著緋紅,聽到這裏頓時剜了他一眼。

蔣之野被他瞟得心裏飄忽,勉強才沒有說一些求偶期的話。

像抱了個心愛玩具一樣,他很小心地將費淩放到店裏的座位上,又仔細看看費淩的面色。

“這次不開房了。我買點水,你坐這裏,要喝什麽?”他說,“你喜歡甜的吧,我記得你說過。”

費淩倚著沙發,沒力氣選,說:“隨便點。



“我要和你喝一樣的。”

蔣之野低頭認真選了兩杯水果奶茶,下了單,又瞥著費淩倚在那兒休息的樣子。

他低著頭,將皮筋解開了,一捧長發又厚又亮,像墨水似的流下來。

嘖。

蔣之野看得入神,心想怎麽有人連頭發都這麽好看,這個人還對他特別好……

這會兒店裏已經有其他人也註意到了長發美人,往這邊看了很久。蔣之野很不爽,特意挪了椅子位置擋在費淩面前。

費淩見他挪近了,很不明白:“你靠這麽近幹什麽,膝蓋撞到我了。”

“沒什麽,”蔣之野嗯哼了一聲,揉了揉費淩的膝蓋,又說,“你待會兒回學校嗎?”

費淩詫異:“你拖著我跑,不是為了過生日嗎?”

他以為男高就是故意的。

蔣之野嘴上說自己不翹課不逃課,實際上一發信息就翻墻跑出來見他,一被門衛發現就馬上拉著他跑。

蔣之野抓了下頭發,嘖了聲說:“我也想……但是你好像很忙的樣子。我前幾天百度了一下你,這麽厲害誒,老師也很牛的樣子。”

蔣之野不是那個圈子裏的,但也能看得出來費淩不是普通學生,年少成名,去年的作品在拍賣行拍了很高的價格。

這麽一想,他就開始酸那個曾經被費淩喜歡過的人了。

還是費淩親口對他承認過喜歡的……

也不知道是什麽人。

“我今晚不打算回家,本來是想給你禮物之後回宿舍的。”費淩咬著吸管說,“你不回學校嗎?”

“我都出來了,肯定不回去了。”

“現在是準備回家?”

蔣之野忽然說:“我無家可歸了,出來的時候沒帶鑰匙,家裏沒有其他人。”

費淩沒多想:“你可以開個房間。”

“走得急,沒帶證件。”

“找你朋友們過一夜。”

“不知道他們去哪裏鬼混了,他們不像我,不是在學校就是在玩車,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男朋友女朋友。今天聚會取消,他們肯定不在咯。”

蔣之野兩手一攤。

“……”



以是打算怎麽辦。

“我能不能去你家門口住一晚?你家應該缺一個看門的吧。”

蔣之野咬著吸管,暗搓搓又目光灼灼。

費淩:……

小區門口明明有保安。

【小蔣就是想和你過生日~】

【你看,他都不關註你給了什麽禮物了,從你出現就一直盯著你看。】

‘我是生日禮物?’

【在蔣之野看來就是這樣,你是美味蛋糕、生日禮物。】

‘……’

……

總之,他倆最後還是回家了。

當然不是段宅,費淩覺得不方便,最後是帶著蔣之野回了高中附近那套房子。

上次畫畫留了一地散亂,沒來得及收拾。費淩一開燈,身邊的蔣之野就哇哦了一聲:“這就是藝術家的臥室嗎?”

“你要幫我整理嗎?”

“我以為你是故意弄成這樣的?”

“沒有,只是畫久了就變亂。我不常住這裏。”

費淩這麽一解釋,但蔣之野立刻豎起了耳朵:“你平常住哪?”

“我哥家裏。”

“哦,這樣。”

蔣之野聽到長輩之類的稱呼就失去興趣了。

雖然費淩說他不常住這兒,但蔣之野還是在房間裏找到了很多費淩的痕跡,書架上的高中課本、畫集,桌上的塗鴉擺件,還有一幅小相框。

蔣之野趁費淩不註意,低頭湊近了仔細看,畫面是穿高中校服的費淩,高馬尾,戴貝雷帽,背景是水族館的一群鯊魚,他很難得地對著鏡頭笑,嘴角陷下去兩顆甜甜梨渦。

蔣之野一邊心想也不知道是誰那麽幸運,能拍這樣的照片,一邊遺憾著他與費淩怎麽不在同一個高中。

“你今晚在我這裏洗澡嗎?但我沒有衣服可以給你換,你只能穿我給你的那些禮物了。”費淩打開了衣櫃,又合上,指了指地上放著的禮物袋。

在費淩家裏洗澡……穿費淩買的衣服。

聽起來可太幸福了。

“嗯……好啊。”

蔣之野慢吞吞地走過去,坐在地毯上開始拆袋子。

雖然之前就在信息上見過,但

親手拆開喜歡的人送的禮物,他還是開心得壓不住嘴角。

……淩寶貝真的太喜歡他了吧?!

他暗暗地覺得自己買的回禮太少了,決定回去再添幾樣。

費淩已經進浴室了。

浴缸放滿了熱水,室內熱氣騰騰。

喝了點酒,他一回家就開始犯困想睡覺了。

手機這時候在架子上震了好幾下。

費淩以為是段申鶴,打開來一看又是蔣之野。

Zoo:[淩寶貝~._.]

Ling:[?怎麽了]

Zoo:[你今天戴耳墜了很好看。我也要送你耳釘._.~]

Zoo:[可惜你沒有打唇洞,不然我有很多介紹,你只有一對耳洞吧?耳骨好像沒有打,我之前選的款式都是很日常的,但你今晚戴的蠻誇張0.0]

Ling:[因為我今晚去了個宴會。]

Zoo:[?!]

Zoo:[6。我還以為你為了我的生日,特意穿得這麽隆重……]

Ling:[……]

Zoo:[嗯哼,但我有很多禮物要送給你._<等著接收吧~]

Ling:[我去洗澡了。]

Zoo:[我在外面把門守著你._.]

有什麽好守的,難道別墅裏能闖進來陌生人嗎?

這間房子有密碼的,除了他之外,也只有段家兄弟。

費淩這麽想著,拿起了沐浴露塗在手上。

外面能聽到男高小小聲的嘀咕,也不知道在說什麽。

手機屏幕上還有一些留言,他瞥了一眼,看到了傅司醒的消息。

[今晚不回宿舍了?]

他擦了擦手,回了句“不回了”。

傅司醒:[回段家,還是藝高旁邊的房子?]

“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。”

傅司醒能聽到語音消息裏浴室的水聲。

在洗澡?

他回覆:[打算早上去接你。]

過了一會兒費淩才回答:“我在藝高這邊。”

傅司醒很自覺:[我早點過去做飯打掃衛生可以嗎?]

Ling:[……]

Ling:[隨便你。]

之後費淩就不看信息了,他在水裏泡著快要睡著。

與此同時,蔣之野正在快樂地試新衣服。

他剛拆了一件新塗鴉潮牌衛衣的吊牌,脫了身上的衣服,打算穿上等下給費淩看看。

還沒穿,忽地就聽到門外有了腳步聲。

?!

蔣之野沒想到自己當門衛狗狗的玩笑竟然可能成真,他警覺地走到門前,很快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停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三聲叩門。

“費淩,你在裏面嗎?”

一個年輕男人的陌生聲音。

……這是誰?

能進門的應該是朋友家人。蔣之野聽這聲音,不像是費淩的哥哥。

費淩還有兄弟嗎?沒聽他提過。

他想了想,走到浴室門口與費淩說:“外面有人找你,男的。”

但浴室裏只有水聲,沒有人回答。

蔣之野猜費淩大概是在浴缸裏專心聽rap,或者已經睡著了。也不知道門外那個人是不是有急事,他走到門邊,打算讓來的這位先坐一會兒。

門一開,四目相視。

“你好。”

懷疑這位可能是費淩的家人,因而蔣之野的語氣還算很客氣。

不客氣的反而是另一個。

段英叡一看開門的竟然是個半裸的年輕男人,頓時表情就變了。

不僅如此,這男的一頭白發,手上有紋身,嘴上戴著三四個唇釘,眉毛一揚說道:“他在洗澡。”

他在洗澡……

地上散落著幾件衣服。

霎時好像有神經繃斷了,段英叡冷著臉徑直進了臥室,四處看了看,又看向了浴室門。

蔣之野將門關了,問:“你是?”

段英叡也很直白:“我是他前男友。”

在浴室門前面說這話不怕拆穿,又有費淩房子的密碼……這話多半是真的。

意識到這點的蔣之野頓時心裏很不高興。

沒想到,竟然能遇到費淩的前任。

蔣之野上下睨了眼段英叡,沒說什麽,只將剛才那件新衣服床上了,

若無其事地解釋:“我是費淩的一個朋友。”

見段英叡也在看地上的禮物袋,他又揚眉說道:“這是淩寶貝送我的。怎麽,他沒有送過你這些嗎?”

段英叡的臉色頓時沈下去,冷笑說:“我還以為是哪個模特呢,原來連模特都不是。”

費淩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,就聽到這兩個男人宛如宮鬥劇的對話。

這是在吵架?

【太可怕了~男高是攻擊性綠茶嗎?他上次在柳良辭面前也這個樣……】

【“小淩皇帝剛剛登基,身旁只六七個身強力壯的男寵,但後宮天天爭鬥打架。他適才沐浴更衣,而兩個男寵在門外吵起來了,一個是失寵的舊愛小段,另一個是新納得寵的小蔣……”】

……這是引用了同人文?

‘停,停,別念了。’

外面的爭吵已經結束了。

蔣之野一見費淩出來,頓時換上了平日裏的表情,掃到費淩的上半身時,眼神微微一凝。

好白……

段英叡神色緩和了些,問:“你今晚怎麽回這裏了?我還以為你在老宅。”

“這邊近一點。”

費淩這才想起來,他還沒和段申鶴說一聲。

他坐到床邊,拿了手機準備發信息。

這時候房間裏已經徹底安靜了,費淩一擡頭,瞥見身前兩個人都望著他看,一左一右。

“怎麽了?”

他問。

段英叡拿了毛巾,走近了些幫他擦頭發,說:“沒什麽。”

費淩問他:“你今晚怎麽過來了?”

“回家沒找著你,剛好路過這邊,猜你會不會在這邊,果然。”

“我這幾天都沒見到你,是在工作?”

“對,與一個歌手在做首新歌。”段英叡笑了下,“原來你也發現我這幾天不在?我這陣子都不在首都,今晚才回來的……剛才給你發信息你沒回覆。媽媽這幾天也都不在。”

蔣之野在一旁聽著他倆對話,越聽越不對勁。

媽媽?

這兩人連家長都見過了?

費淩拿了吹風機吹頭發,這時蔣之野搶先一步走上前奪走了吹風機:“我來幫你

。”

不等他拒絕,吹風機已經呼呼轟隆直吹了。

“我的服務還可以吧,淩寶貝?”

蔣之野面頰微紅,他只敢瞟費淩的頭發,不好意思往下瞧。

因為費淩只圍了條浴巾,上半身是裸著的。

真的很白……一點兒瑕疵都沒有。

又白又粉……

“還行吧。”

費淩敷衍了一句,心裏想著的詞剛好相反。蔣之野一看就是從來沒有打理過長頭發了,吹幹頭發根本是胡亂吹……頭發都毛糙了。

費淩又在風裏側過臉看了看段英叡,不知為何,他也還沒走,坐在一旁的沙發裏,目不轉睛看著這邊。

段英叡像是有事?

他拿了手機,給段英叡發了消息。

Ling:[今晚過來是有事要說嗎?]

段英叡馬上回覆:[沒事。]

段英叡:[幾天沒見你了,很想看看你。]

段英叡:[你今晚住在這裏麽?]

Ling:[嗯。]

段英叡:[我也在這裏住一晚吧,可以嗎?回去太麻煩了。]

Ling:[可以。]

Ling:[但我朋友也住這裏,沒關系?]

段英叡含恨說:[沒關系。]

段英叡不太清楚這個白頭發的男生到底是哪位,但是能被費淩帶回家過夜,說明兩人關系很不錯……

這個白頭發的,一看就知道喜歡費淩。毫無疑問。

另一邊,蔣之野仔仔細細地幫費淩吹幹了頭發,又問:“打不打游戲?今天有限時任務。”

蔣之野旁若無人,但費淩沒打算把段英叡晾在一邊。

這時候段英叡正在煮熱水,低身翻著茶罐,看起來是打算泡茶。

“你這裏的茶葉都快喝完了,我明天帶過來一些。”

段英叡對他說。

“沒事,我不常回來。”

“你喝茶麽,還是準備打游戲睡覺?”

段英叡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奈,那個白頭發男的,搞不好就是游戲裏認識的。

眾所周知,費淩的長期愛好就是打游戲……他在游戲裏也很受

歡迎。

“打完游戲就睡了。”

“那就別喝茶了,我泡杯牛奶給你。”段英叡說,“坐著吧。你今晚喝酒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寶寶今晚早點睡,免得明天頭痛。”

說著,段英叡捏了一下他的臉,起身離開臥室,拿著杯子去廚房找牛奶粉。

費淩將門關上,一轉身,對上了蔣之野疑惑的眼睛。

“你和他……”蔣之野半信半疑說,“真是前男友啊?”

“是。”

“靠,他太不要臉了吧!分手了竟然還跑到你家來……”

“他是我一哥,沒有血緣關系,我們之前住在一起。”

“什麽……這麽狗血啊?”

蔣之野一下子想到了高中課本《雷雨》之類的劇情,費淩家裏的情況還挺覆雜。難道是重組家庭?

而且這麽一說,他倆分了也還是兄弟。

嘖。

怪不得這個前男友理直氣壯的。

蔣之野心裏對那個所謂前男友很看不順眼,見他走了,馬上拉著費淩打游戲。

恰好游戲更新了新版本,費淩也打算實驗一下這次的新改動。

段英叡泡好了牛奶,加了點蜂蜜,他一推門而入,就見到費淩和白頭發的男生正腦袋挨著腦袋地討論新版本。

費淩只裹著條浴巾,一直低頭認真說新版本,那個男的則坐在他旁邊點頭,臉都紅了,眼睛不知道瞟著哪裏。

段英叡看了就火大,從邊上拿了件外套,走近了披在費淩身上,裹得嚴嚴實實。

他嘴上溫柔道:“穿好衣服,別冷著了。”

蔣之野這時候才挪開眼睛,說:“太雞賊了這次改得。”

他常用的角色被削了,換成平常早憤憤不平了,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粉的白的。

室內暗流湧動,費淩完全沒有註意到,因為他常用的角色這次改動加強了,這次又上了個新角色,他忙著在看介紹。

半晌,他給蔣之野發了一個邀請:“雙排打一場吧,我要用新的角色。”

段英叡瞥見他倆準備雙排,懷疑這說不準得打到通宵……然後這個白毛就睡在屋裏了。



哪裏能讓別的男人得逞,立刻就走近了,借著蜂蜜牛奶的借口坐下,說:“你打游戲嗎,缺近戰不?”

“你上線來三排吧。”

費淩想著合適的近戰不好排到,於是欣然應允。

蔣之野頓時冷嗤了聲。

Zoo:[我討厭你前男友!!(抓狂)]

Zoo:[我們不要叫他一起了好不好._.]

Ling:[我已經拉人了。]

Zoo:[哦。]

Zoo:[他今晚真的要在這裏睡覺嗎?]

Ling:[嗯。]

Zoo:[淩寶貝不可以為了我趕他走嗎?我今天是壽星誒!=皿=]

Ling:[……]

Ling:[這樣不禮貌。]

Zoo:[哦。]

【男寵小蔣在小淩皇帝耳邊吹枕頭風,失敗!寵愛值-10~】

系統又開始了。

‘……’

以為是古風後宮游戲嗎。

段英叡瞥著費淩喝牛奶,又瞥見屏幕上他們兩人的頭像挨在一起,心情霎時愉快了不少。排位還沒排進去,他轉而對費淩說:“媽媽這幾天都在國外,等她回來應該就升職了,我們到外面慶祝吃個飯吧。”

費淩當然是答應了,又說:“媽媽這幾年都挺忙的。”

“是,前天我在北邊遇到她了,她還問我小淩放假了沒有。等你放假了,也可以去那邊看看她。”

“好。”

費淩應承下來。

這種家庭話題,蔣之野一句話也插不進去,段英叡話裏話外對費淩的熟悉親昵也讓他覺得很不虞……但又不能說什麽,畢竟人家是兄弟。

不爽!

蔣之野雙手疊在腦後,倚著沙發晃起了腿。

費淩一直沒排進去,有些無聊。

他刷新了朋友圈,給老師的朋友圈點了個讚,往下一刷,看到蔣之野十分鐘前發的朋友圈。

[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。]



他這叫暗戀嗎?

再往下,是段英叡的新狀態,寫了很長一段,文縐縐地描述了自己在北方的工作見聞,附

圖是一張夕陽照片。

一如既往地文藝。

破壞氣氛的是幾個共同朋友在下面的評論:[怎麽,不結婚了嗎?(疑惑)]、[是被分手了?(疑惑)]

費淩給他點了個讚。

傅司醒沒有發朋友圈,只給他發了新坐標。

[位置]

地點就是他樓下。

Ling:[你是在車裏?]

傅司醒:[嗯。]

Ling:[你要在車裏過夜?]

傅司醒:[應該是。]

Ling:[在車裏不舒服吧。]

傅司醒:[可以去你家嗎。]

Ling:[……]

傅司醒:[抱歉。]

Ling:[今天不行。]

Ling:[回去吧,或者找個酒店住一宿。]

為什麽今天不行?

傅司醒遙遙看著那棟別墅一層的亮燈,隱約能見到窗戶裏面有人影。

所以,現在有別人在裏面。

……

三人在臥室裏打了五局,除了最後一盤之外都贏了。

費淩打著打著就困了,最後一局,他從坐在床沿的姿勢,變成了側躺。

他本就只裹著浴巾、身上披著外套,躺下之後雙腿擱在床上。

白凈、修長的腿……

不止是蔣之野,坐在對面的段英叡也心猿意馬了。

於是最後一局輸了。

費淩不高興:“不打了。”

蔣之野有些羞愧,但又不好意思解釋自己剛剛走神的原因,他只好說:“淩寶貝你早點睡覺,明天我自己回去上課。”

“客房在右邊,你去那裏睡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蔣之野慢慢吞吞地起身,他不太想離開費淩的房間,何況現在臥室裏還有一個人。

段英叡坐在沙發上,等到不速之客離開了,他也才和費淩說了聲早點睡。

費淩點點頭,又問:“你也是明天早上走?”

“嗯……我明天回學校。我送你?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費淩想起了自己的室友傅司醒。

說不定現在就在樓下等著。

夜晚過去大半。

送走兩人,費淩洗漱完關燈,睡在床上。

[回藝高那兒了?]

段申鶴給他發了消息。

他回覆:“嗯,今晚我住這裏,準備睡了。”

段申鶴:[晚安。]

費淩將手機收起來,躺下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
因為今晚喝了一寇酒,半夜他又醒了。

這次睡醒之後有點睡不著。

通常這種時候,費淩都是打游戲打發時間,排位等著等著就困了。

他剛上線沒多久,就被蔣之野的信息突然轟炸。

Zoo:[6,你還沒睡?]

Zoo:[巧了,我也是。]

Zoo:[來雙排來雙排+++++]

Zoo:[等等算了不雙排我,我去找你打撲克牌吧?]

Zoo:[你應該會玩吧._.~]

費淩看到最後一條信息,心想蔣之野哪兒來的撲克。

Ling:[會。]

Ling:[你怎麽不睡覺,認床?]

Zoo:[不是認床,就是睡不著而已。._.]

Zoo:[iaing~]

門倏然被叩響了。

半夜三點……

費淩打開門,門外的蔣之野不僅拿著撲克牌,還抱著一個枕頭。

“我打撲克很厲害,”蔣之野一進門就坐到他床邊,興致勃勃開始洗牌,“你會玩十三點吧?”

【我以為……原來他真的是來打撲克的?果然是純情男高,嗯……】

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。’

【不要忘記,原著的男高爬過你的床~】

‘……’

閑著也是閑著。

費淩和他玩了半小時十三點,一直玩到快四點,這時候就有點困了。

蔣之野嘖道:“你沒有我能熬夜。”

“你明天不上課?”

“六點半早讀,沒在怕的。”

蔣之野把撲克放下,自己拿起了手機開始打排位。

等他贏了一場排

位時,發覺費淩已經在床上睡著了。

夜裏的臥室只開了一盞小燈,費淩的睡顏顯得格外恬靜,偶爾像是在做夢,睫毛輕輕顫著。

……怎麽這麽可愛呢。

蔣之野趴在床邊偷偷看了很久,幻覺房間裏全是粉色泡泡。

完全不想走了。

嘖。

蔣之野抱著枕頭,慢慢挪近了距離。

他半邊身體上了床,慢吞吞地往費淩跟前挪。

屏息凝神……

胳膊肘不知道碰到了什麽,似乎是床邊小桌上的牛奶杯子被撞了一下,在地上哐地砸碎了。

蔣之野嘶了聲,再回頭時熟睡的那位已經被吵醒了。

美少年半坐在床上,倚著一團軟被,裸著的身體在夜裏像是冷白的雪。

他剔透純凈的藍眼睛透著困意,微微不解似的說:“你在爬我的床?”

蔣之野怔住,好一會兒才說:“……其實也沒有。”

他抓了抓自己的白發,解釋道:“就是想看看你,沒別的意思。”

說著蔣之野慢吞吞往後挪了挪,後面那張小桌不知怎麽回事又被撞了一下,一瞬間劈裏啪啦地倒下去,杯子們砸了一地。

這種聲響在夜裏格外清脆刺耳,費淩的那點困意徹底消散了。

“你這笨蛋……快點掃幹凈。”

他有點生氣,隨手拿了個枕頭砸了砸蔣之野。

蔣之野挪開眼睛,紅了臉背過身說:“你先穿衣服好不好?”

他剛剛不小心註意到,費淩身上穿的……似乎是之前那件內褲的同款,棉白的顏色,邊上是奶黃色的鎖邊,布料有點透。

話音剛落,他手裏那個枕頭也被奪走砸在後背上了。

“閉嘴。”

費淩生氣了。

蔣之野心想,好重的起床氣……

費淩壓根不會罵人,一看就是身邊人幾乎都不說臟話,自己也不願意說的,打游戲時氣急了憋了半天只會罵“笨蛋”、“白癡”。

現在也是。

蔣之野漫無邊際地想著。

“我這就來收拾了……你不要下床,地上有玻璃碎片。”蔣之野提醒他,“我要開燈了,閉閉眼。”

就在這時候,臥室門突然被很急地叩了幾下。

“費淩,怎麽了?我聽到裏面有聲音。”

段英叡以為發生了什麽事,是不是費淩在裏面跌倒了。

他緊迫地將門一推,入眼就見到地上一片狼藉……兩個枕頭挨著丟在地上。那個白發男的站在費淩床邊,兩人都是半果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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